启明在人皇耳边道:
“前日我们抓了敌营一探子,听他所言,说是蛮王要暗派人潜入我京中,掳走被押在虎牢的国师。”
脸色一直平静地人皇脸上突然掠过一丝紧张,太子注意到了他脸色的变化,只是琢磨不透其中缘由。“此事可靠吗?”人皇开口问道。
“应该不假。”启明回话道,他喊帐外侍卫进来。
“将前日所捉探子带上来。”不一会,侍卫将探子押进大帐内。
“蛮王要抓我朝国师?”那探子胆怯地抬眼看了看人皇,点头应允道:“是。”
人皇脸上露出怒色,“大战在即,却要潜入我北境抓一国师,夔王打的什么主意。”探子忙说:“小的不知。”“何时行动?”人皇没等探子缓过神来继续追问。“明日,明日巳时,经斜谷西面火绳林绕行。”
人皇抽出宝剑指着探子眉心,“你有半句假话,我让你立刻身首异处。”探子吓得扑腾跪下“我说的句句属实。”人皇将剑插入鞘中,转过身去。
“我放你回去,你若透露被俘虏之事,必难逃一死,你可明白?”探子听了,马上从地上爬起来,鼠瞄帐内人的反应,一溜烟跑去帐外。众人正要阻止时,那探子已经跑出去了。人皇抬手示意大家不要追赶,看探子出了帐,
“他为活命定不会走漏风声,免得敌人怀疑计划泄露而改变计策。你们可知斜谷小路地形?”
五常听人皇一通分析,只觉得脸上发烫,自己还要杀了这探子,没想到却是反将一军的好棋。
听人皇要看地形,五常取出了他的宝图,“陛下,此图有南陲详尽地势山谷,一草一木尽在其中。”五常将宝图双手呈给人皇。人皇接过图,铺展在桌上,见要绕斜谷,必须先过一火绳树林,斜谷一带山路盘旋之处,也只有这片树林是空旷所在。
“明日巳时,我自去火绳树林截杀蛮军。你们守着大营,不要轻举妄动。”太子、五常、远山面面相觑,又领命道:“是。”
天色灰蒙蒙的,蛮营中已经窸窸窣窣有了动静。东方尚未发白,四处一片寂静,索纳首领开始布置潜入北境一事。他身上紧绷着一件褐色的皮革露臂背心,扎起了浓密的黑发。
“动作快点。”他低声说着,打破了夜末笼罩的沉寂。几个蛮兵从大仓库里拖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,几人齐力将那东西拖在地上往外扯着,在土地上留下一道道印记。两蛮兵推来一架挺大的木车,众人齐力将那团黑物装上了木车,索纳首领在前面开路,蛮兵用藤绳推把雚疏与木车连接在一起,赶着两只雚疏拉车前进,其余人带齐武器,藤盾,跟在首领后面,慢慢消失在了蛮营外的昏暗中。
巳时已过,人皇率一队精兵早已埋伏在火绳林中等候着蛮军。一双双锐利的目光穿透昏晨,死死盯着路口人来的位置。将士将手按在剑柄之上,随时等候冲杀出去,弓箭手早已箭在弦上,只等猎物出现。今日的火绳林似乎比往日的更显得死寂。远在南陲的自然之地,许久没有人来侵扰,自成一片荒芜的繁荣,如今战争又给他披上了一抹紧张的、死亡的气息。
人皇双目微聚,似在聚神,也望着林口出。国师身上之法才可以控制牵引通天剑的神力,没有国师,恐怕南蛮不平,天下难统。无论蛮人是否真有本事潜入北牢抓走国师,我都不能冒这个险。必须在此处截杀,将这些蛮人拦下。单凭北人之力定难胜蛮族,日后破蛮,还得国师出力。所以此战非同小可。
人皇正思虑间,忽见林口出闪将出一高大猛兽,这不是什么猛兽,正是在前面开路的蛮人首领索纳。身后陆陆续续跟着一骑骑蛮军,轻装疾行,匆匆朝着林里赶来。
林内北军个个将头埋下去几寸,只等着人皇一声令下。人皇见蛮人渐渐入了包围圈,打头的索纳也已经深入林中,几乎看得到队伍的尾巴。
“放!”林叶之间数百支利箭破林而出,朝着蛮军射去。不过蛮军倒是反应迅速,立刻围聚在一起,将藤盾围成密不透风的盾墙,把箭挡落在外。只有少数人中箭倒地。“杀!”人皇下令冲杀,从林中跃出百号将士从两侧冲杀而来。杀声惊得满林鸟飞。
“撤。”索纳丝毫没有战意,下令往深林处撤退。蛮军丢盔弃盾,慌忙向林中逃窜而去。人皇率众人在其后追赶,渐顺着小路朝林深处跑去。
火绳树嫩枝上盖着短短的软毛,卵状的长叶处生出淡黄的花骨朵,静静地垂在深林风中。人皇知道既然出手就不能让他们逃掉,紧紧跟在他们后面,林越来越深,光更是灰暗。蛮人在小径前方一转,看不见了踪影。
人皇单人匹马深入林中,把身后将士甩了一段距离。这林间岔道横生,一不留神就跟丢了方向。人皇随蛮军拐进深林时,他身后的将士并没有及时跟上来,等他们赶来时,面前赫然摆着四五条小路,带头的下令让他们分头去追,四散开来。
人皇追赶蛮兵刚过路口拐弯处,暗林中上下起两张巨网,地上藤网随着厚厚枯叶而起,高树上也盖下一张巨网,人皇胯下马为枝藤绊倒,随着马的嘶鸣,一人一马被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天地网中,巨网之下显得羸弱的马儿被困住动弹不得。人皇被重重摔倒在地上,脑中一阵阵嗡嗡声。
索纳领着几个蛮兵从树丛后面出来,放肆的大笑着。“军事果然神算,没想到直接擒获了这老贼。今日立此大功回去,军事必有重赏!”蛮兵们挥起手里的兵器,嚷嚷吆喝着。
索纳大笑:“喀戎真是有些手段。怪不得能为夔左膀右臂,我索纳今天算是服了。当日他叫我潜入北境,捉了你国国师,我还道他是刁难于我。后来他叫我设伏火绳林,备齐藤盾诱走小道,果真擒住了你!”
索纳在兽背上打量着人皇,众蛮将更是等着回营受赏。
“小的们,把他拖回去。”索纳命手下拖了大网就要回去,这时突然从林中闪出一道红光,一红衣女子飞身前来。
她将袖中粉末洒向空中,升腾起了一阵烟雾。蛮兵中了毒烟暂时失去了视觉和听觉。索纳也觉耳鸣不止,眼前一片黑暗。一时间蛮军大乱,双眼刺痛的叫喊声,兵器间的碰撞声,失聪恐慌而大喊声,索纳还在阵中叫喊“看住北贼,别让他跑了!”
索纳知是有人来劫人皇,心中大惊。万一到嘴的皇帝被救走了,自己不是空欢喜一场吗,到时候不但会受到夔和喀戎的责罚,还要面对哈刚达冷嘲热讽,那就不好受了。
他使劲睁眼,却被这粉末迷得难以看清,双耳也嗡嗡作响,即使四下一片混乱,也难以听见。索纳从行囊中抽出一袋烈酒,打开塞子往脸上浇,这酒湿了怪粉之后虽生刺痛,但他睁眼时已经看得清楚了。索纳大喜,抽出酒袋,拔了塞子就往身边蛮将脸上泼,泼醒的蛮将按着这方法,一泼二,二泼四,很快把周围失聪的人泼醒,霎时蛮军又恢复了战力。
见一红衣女子要救走人皇,索纳抄起兵刃就追上去。蛮兵也顺势压来。
人皇观情势转危,不禁心里发凉。只顾着国师在祭剑开阵还有重用,却落入了敌人的圈套,幸好红衣女来救,眼看脱离危险又遭变故,难道今日真的要葬身此地?
正在索纳冲杀而来之际,小路两边闪出两个长影。
“快带人皇离开,我二人断后!”
人皇定睛一看,来的二将正是孙赫,方通臂!
天不亡我,我命有救矣。他被巨网砸得浑浑噩噩,到现在头还有些胀痛,只是此刻见了这二将,心里一块悬石落地。
孙赫使一杆长柄狼牙棒,方通臂腰上肩上缠着一根银白长索,锁链两端镶嵌利刃,使得一手飞魂勾索功夫。
索纳迎面而来时,这方通臂挡了上去。此人臂长之极,实为罕见,双臂交于身后,能自环抱其腰而右手在左腹,左手伸于右腹,忽列列甩起身上钩锁,这钩锁柔软兵器本就十分不易控制,不像棍棒刀叉直来直往,软锁舞起时,只控制锁头伤人,又不能使其纠缠。
方通臂飞索招招夺面门而去,看似花哨变化,却是招招式式板上钉钉。心中所想截打之处,索头呼啸而去,毫无半点误差。飞索软鞭在空中乱舞却不纠缠,刚柔并济,招式狠辣又形态优美,教人看得入迷。仿佛这不是杀人的招式,而是和奏起舞,飘飘摇摇。
“来来来,你的对手是我,还在往哪里看!”方通臂大喊着舞起飞魂勾索和索纳缠打在一起。
众蛮军一拥而上,却被孙赫狼牙棒打散打退,孙赫一人挥起满是星铆钉的铁棒,扭打在蛮军将中。
若说方通臂似个瘦长臂猿,那这一个孙赫便能顶三个他。别看孙赫圆头圆脑,短脖子上全是下巴,打起架来竟毫不迟缓。
“快快带人皇离开,这些杂鱼交给我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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